辛沐摇头:“即便是挚友,也各自有各自的人生,你如今过得很好,我不耽误你。”
他已经是狠下了心肠,现在谁也劝不住他,哪怕心中有千般万般的不舍,至真也不得不让他走。况且辛沐说得对,至真也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他们是朋友,但不是陪伴彼此一生的那个人。
至真早就知道了,短暂的相聚,只是为了别离。
可至真还是忍不住哭,他拽着辛沐的半片衣角,辛沐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说:“如今我自由了,想见面还不容易吗?还会再见的。”
至真抽抽噎噎地道:“让我送你下山也不行吗?”
缪恩上前一步道:“至真公子领着右侧军,若是你突然不见的话,也太突兀了。溧河禄是我母亲的侄孙,他值得信任,我让他送辛沐走,你大可以放心。”
连缪恩也这样说了,至真哪里还有任性的道理,只能咬着嘴唇站在一边,让这兄弟二人告别。
只是二人互相看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些什么,最终缪恩拍了拍辛沐的肩膀,轻声道:“你长大了,你总有你自己的主意,我不管你,只要你过得好就好。”
“君上保重。”辛沐垂下眼眸,有些难过地说,“母亲的葬礼我不能出席,请君上原谅。不过无论我走到哪里,心中都是想着母亲的。过些日子,等一切都平静下来,我便回来看母亲。”
“无妨,母亲不会怪你。”缪恩深深地望着辛沐,缓缓开口道:“若在外过得不如意,便回家来。千万保重。”
辛沐朝着缪恩又行了大礼,接着道:“请君上先行。”
作者有话要说: 老梗狗血虐要来了!接住!
兴奋,这是最后一波虐了,要持续到结束,我估计不太准字数_(:з∠)_
正文完结之后,番外才有糖了_(:з∠)_
晚安~
第96章
缪恩和至真转身之后,辛沐依然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至真频频回头, 满眼都是不舍, 为了安抚他,辛沐一直勾着嘴角在对他浅笑,直到他们走到拐角辛沐再也看不见的地方, 那脸上的笑容才终于收住。
而这整个过程, 辛沐的眼神都没有往容华的身上落过一次。
溧河禄一直在偷偷地看着辛沐的表情, 他一如既往地清冷, 仿佛是看不见陷入昏迷的容华, 又或者那个人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可那二人之间的羁绊又是如此地强烈和明显, 溧河禄很难相信辛沐会如此对待容华。
“走吧, 有劳。”辛沐对溧河禄微微颔首,而后便上了马。
虽然心中有许多的疑惑, 但溧河禄一向尊敬辛沐,也不愿多胡乱猜测, 牵着马便往山下走,他一直到将辛沐送至白马关,给辛沐租了一辆马车。
这漫长的过程中, 溧河禄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他非常乖巧地完成了护送辛沐下山的任务,直到辛沐上马车之时,他才终于忍不住问道:“三殿下,您要去何处?真的不需要下官护送您吗?”
辛沐摇摇头, 继续沉默。他的表情丝毫没有泄露他的心绪,他依然是那副淡然的脸,安静地上了马车。
而后,马夫挥动马鞭,驱车离开,溧河禄带着满心的困惑,静静地看着那辆马车走远。
没有人知道辛沐将要去向何方,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
数十名太医悉心照料,过去了七日,容华便醒了过来。他醒来之时便觉得浑身的刀伤都撕扯着他,心脏更是像刀割一样疼痛难耐,在将醒未醒的瞬间,容华还以为自己是到了地狱受刑,并非在人间活着。
意识清醒之后,容华便顾不上浑身疼痛感了,他所有的牵挂和担忧都系在一个人的身上,一想到他,容华猛然坐起身,嘶声喊道:“辛沐!”
太医们立刻便围了上来,戢康走在最前,不由分说地将容华给摁回了床上,捏着他的手把脉。容华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十分虚弱,被戢康给摁着便难以起来。虽然他不知戢康是谁,但定了定了神便看清了,这些人穿的是昭月的官服,他躺的这间房很眼熟,像是他从前来昭月王寨所住的那一间。
仔细一辨认,容华终于确定,他现在是在昭月的王寨之中。
他们夺回了王寨,夺回了昭山,缪恩做到了,他也撑到了这个时候。
容华顿时便觉得安慰,受得伤他也丝毫不在乎,不管怎么样,至少他达成了自己承诺,保护了辛沐,而且他还那么好运的捡回了一条命。不用等到来生,此生他还有机会求得辛沐的原谅。
容华总算是镇定了一些,静静地躺着让戢康握脉,而后又有些气恼地想,辛沐可真是狠心,自己受了这样的伤,他也不过来看看,若是辛沐受了伤,他必定会日夜守在床前……
想到这里容华便赶紧打断,在心里骂自己,瞎想什么,他必定不会受伤的,他要好好的,一生安康。
容华稍微放松,喘了半天之后,有些虚弱地低声问道:“辛沐呢?他现在在哪里,可有受伤?”
众太医静静地垂着头,并不吭声。容华还想问,但他晕得太久,喉咙干哑得每说一个字都会疼,而且现在他的身子很弱,积攒一点儿力气说一句话都十分费劲。
趁着容华暂时没办法说话,戢康便握住着容华的脉,滔滔不绝地道:“国公爷,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您已经好转了很多,伤都是小问题,主要是您中了毒。小人给您吃了解药,但这毒难以完全根除,您千万记得,以后不可让自己落得这般危险的境地,一旦您身体太过虚弱,在您体内的余毒便有可能会发作,到时候怕是有性命之忧。”
容华听得不耐烦,攒了半天力气,又断断续续地问:“辛沐呢?我问你他……他可有受伤?孩子……孩子还好吗?”
戢康仍旧不答,命药童端上了一碗药,接着说:“国公爷,您先喝了这碗药,您的下属们在殿门口等着,还有军情要向您汇报。虽说如今我们取得了短暂的胜利,但西夷兵还在山下百里外守着,您昏迷的这些天,也有过几次小规模的偷袭。西夷人贼心不死,国公爷,我昭月无人有您这般统帅之才,昭月和大昇的百姓都日夜期盼着您啊!”
说到军情,容华才稍微能听进去一些,他深吸一口气,沉默地朝着药碗伸出了手。戢康见状立刻命人给将容华给扶了起来,容华接过药碗,仰着头一口气便喝了下去,缓了一会儿,他便说:“只要此刻军情不急,诸位也无须忧心。这些伤本身也不算什么,再休息几日我便好了,到时候必定将那帮西夷的崽子给打回老家。此事暂且不提,来个人,帮我给辛沐传个信,就说我醒了,我很想他……我想见他。”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容华想了想,又说:“罢了,我去见他吧,想必他是不愿过来的。”
又是一阵可怕的安静,容华瞧着众人的神情不太对,心里陡然一紧,眼神立刻便暗了下来,厉声问道:“可是他受伤了?”
仍旧没人回答,容华瞧见那些人眼神闪烁,立马便掀开了锦被下床,戢康赶紧上前想要摁住他,但方才还虚弱无比的容华,此刻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抬手便将戢康给推翻了,其他太医见状,本想上来帮忙也都不停地后退,只是在口中说着“国公爷别冲动”“您需要静养”。
这些人的话容华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咬牙披上了外衣,朝着门外喊道:“来人!”
听闻容华醒来,守在外面的至真和容华的另外几个属下便都冲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如此短小的我……
本月无法完结正文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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