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新婚。”
“但我们一直没有假期,所以这是我们补办的蜜月。”白锐腻乎到猎星的身上,用牙齿轻轻的啃咬他的肩膀。猎星笑着倒了下去,虽然他还是不太理解蜜月的意思,但他已经感觉到了一股甜美从心口满溢到全身……
正当他们俩要继续“干”点什么的时候,白锐忽然抬起了头,傻白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了他们俩的头顶,正在着急的绕着圈圈:“唉……时间到了。”白锐郁闷的说,抬手用指尖在猎星的唇上抹了一下,“晚上,约不?”
猎星咬了咬他的指尖:“约。”
(~ ̄▽ ̄)~白锐是飘着离开家的,真没想到猎星和他那么心有灵犀啊。
他们的家现在依然在整个营地的最外围,一方面是为了方便白龙它们,另外也是为了躲避他人的热情——看见白锐就喜欢扔东西的习惯,就算从茅变成了夏,大家还是没改。
至于让傻白这么匆忙把白锐叫出来的原因,是虫巢。
茅城崩溃的时候,虫巢当然被安全的抢救出来了,现在它暂时被挂在一棵大树上。不过没能像过去那样找到一个全封闭的环境也有好处,就是白锐能够用蛊雾更全面的滋润里边的卵,所以白锐都得离开营地一两个小时。
等白锐按照惯例给虫巢里的卵吃了小灶之后,刚回到部落就在家门口看见了诺丽丝。
“茅收回来了,族长说他会处理,大巫可以在家里休息。”诺丽丝的神情复杂,当然不是对白锐的,而是对那些在部落最需要的时候离开,被剥夺了力量又回来的人的。毕竟大家都是从最艰难的时候一起走过来的,感情是有的,但是他们的背叛又是这么真实。
“诺丽丝,你觉得应该重新接受他们吗?”
“我觉得……”诺丽丝抿了抿嘴唇,“不应该。”
“可是,在他们了解到蛊虫的力量我可以给予也能拿回来后,必定不会再有其它的歪心思,他们会重新献出真正的忠诚。”
“大巫,如果这些背叛者还能够被你重新接纳,那么那些从始至终都对部落忠诚信任的人,你又要怎么奖励他们呢?”
白锐笑了:“如果所有人都和你有着同样的想法那就好了。”
从白锐问的时候,诺丽丝就知道白锐其实也无意让那些人回来,所以此刻她也笑了起来:“我会在劝解他人上面,尽我所能。大巫,你要去哪?”
“找族长去,我知道他是怕我难受,但是我如果不出面,会让那些人心存侥幸吧。”
***
确实有人心存侥幸,很多人。
白锐从外边买人回来,不让他们做奴隶,反让他们成为自由人。白锐研究各种能作为食物的植物,总是折腾出一些口感好的美食。白锐给人治病,疗伤。白锐明明是更强的那个,部落里做决定的却是族长。他做的种种事情,都给人一种他心很善良,很软,很好说话的感觉。
所以,他们虽然被拒绝进入营地,但因为出来说话的只有猎星,所以赶来的人依旧守在营地外不愿离开。直到白锐出现,以茅收为首的人们立刻跪直了身体。白锐看见了他们,却如同没有看见他们,他径自走向猎星,揽住他的脖子轻轻耳语,就那样和猎星嬉笑着离开。
有些人摊到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今天来的都是青年男女,但被剥夺蛊虫伙伴的同样有老人、孩子和比较柔弱的男女,因为除了孩子的状况还好,其他成年人在同心蛊离开后,体力大幅度下降,别说是强化后的身体,就是强化前的身体也大有不如。如果夏不能原谅和接纳他们,那不但原先称王称霸的美梦破碎了,甚至身为叛徒和背叛者,他们连自己是否能活下去都不知道。
——其实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死在外边了吧?那些没有附城可以居住,带着七、八个同伴,跑去占据别人部落的人,当他们突然之间失去力量,会有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茅收整个摊在了地上,他的脑袋里嗡嗡作响,甚至他都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一双腿站在了他面前,茅收呆滞的抬起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他的眼睛重新恢复了光芒。
“茅巫!茅巫!你救救我!救救茅吧!”
“我叫衰叶。”衰叶一脚踢开了茅收,“而且,早就没有茅了。我会劝族长和大巫,重新接纳五岁以下的孩子。”
话说完,衰叶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了。
“衰叶!衰叶——!”茅收看着他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可是对方根本没有回头。
看着地面,茅收悔恨的嚎啕大哭了起来,可一切都迟了。
即使知道大巫和族长铁了心,但只要来了,无论是失去力量的前虫战士,还是陪伴和保护这些人来的普通人,依旧不见有人离开。
有的人是真的绝望了,走又能走到哪里去?还不如死在这里。
有的人很清楚,没有了虫战士的保护,即便战兽可以顶上,但同时也代表着动乱年代的到来,刚粘合没两年的附城中的各个部落谁都不会服谁。即便最后大家没有散伙,附城的势力也会大受打击,要是再有趁火打劫的外来人,被人吞并都有可能。在这里打动不了大巫、首领和长老们,可要是能打动普通的夏人,说不定还能重新拥有一席之地的。
另外,还有的人是想回去也没地方回去了。
背叛的虫战士身上发生变故后,其实其他人也知道,大巫和族长是绝对不会原谅他们了。这事换他们,他们也不会原谅。那这些人也就没用了,偏偏这些人声望还一个比一个高,留着他们是跟自己争抢权力,干脆就送过来来请罪。一些在斗争中最先败下来的普通战士,也连带着一块送出去了。
对呀,大家都是这么干的。把老朽的,病弱的,年纪大的,和部落的领袖们对着干人抛弃掉,因为他们没用了,石部落的阻碍。只有夏不会抛弃这样他们,反而会为他们安排力所能及的事情,让他们能够养活自己。很多虫战士都是因为夏的这种不抛弃,才选择了离开。
现在这种结果,可以说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了。
在这件事之后,有两座附城表示已经驱逐了叛逆的虫战士,重归夏的统治。
过去长老们在茅城都有自己的工作,比如黑爸和果爸是筑路队,诺丽丝和伊博尔带队是护路队,猎羊和猎满是放牧队,土硬和溪石是耕种队,另外还有交易队、清洁队、采摘队等等不同大队。
比起管理附城,大家都更喜欢在茅城生活,茅收之前表示他可以都包了,众人当然高兴——所以,茅收出事其实也和白锐他们撒手不管的行为有一定的关系,野心都是被养出来的。
原来具体管事的虫战士现在已经跟着茅收一块倒霉了,背叛的附城现在管事的都是新上来的普通战士。
不过,真说他们只是迫于形势?就算最傻白甜的白锐也不信,但不把他们收下来又不行。因为这些附城的普通民众真有不少是迫于形势的,虽然在部分忠诚的虫战士跑回来的时候,也带了不少普通人出来,但毕竟只是少数。
“不高兴?”猎星一进门,就看白锐面对墙躺着,走进了一看,人没睡着,睁着眼呢。
“嗯,不高兴。”白锐转过了身子,“总觉得太便宜他们了。”
猎星抬手摸了两把白锐的脸颊,他手上是一层又厚又硬的茧子,两下就把白锐的脸摸出了好几条红道子,一看这情况,猎星赶紧把手收回来了:“不用这么生气,他们根本没来得及尝到多少好处,以后也更不会有机会了。”
白锐抓住猎星要退走的手,伸出舌头舔着猎星的掌心,茧子摩擦过舌苔的感觉,让白锐的心情不知不觉好了许多:“我也明、白,已经杀鸡、儆猴过了,没必要、再为难主动回来的人。”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已经把猎星的整个手舔得都湿漉漉的了。
猎星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手:“杀鸡儆猴是什么?”突然他低下头,原来白锐的手已经解开了他的裹腰布。
“杀鸡儆猴就是为了吓唬猴子,杀一只鸡给它们看看血。”白锐跪起来双手按着猎星的肩膀,猎星顺着他的力量,很顺从的躺倒了下去——就算没有兽皮的地方,也铺着席子。
“为什么要吓猴子?”
“因为猴子还有用,要留下来干活。”白锐说完,竟然没扑上去再接再厉,反而放开了。
“?”
“猎星,你‘放松’自己给我看。”白锐的手摸着猎星的脚踝,提出要求的时候,一个劲的舔着嘴唇,眼睛也亮晶晶的,那垂涎劲儿……猎星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不过,他好像还真是第一次自己弄啊。
***
一天又一天,夏没有接纳背叛的虫战士们。终于有一天,恢复了一些体力的茅收,带着这些无处可去的人离开了,他们在夏向北的第二个的驿站处建立了一个小小的部落,部落的名字叫赎。
有人嘀咕族长和大巫还是太心软了,这种人就该干脆的杀掉,现在还是被这些人腻上了。但嘀咕归嘀咕。夏城的人去打猎、放牧或者例行巡视的时候,偶尔会遇见他们。一开始夏这边看见他们就反感,后来发现对方则是看见他们就躲,显然不是故意朝前凑的。
一来二去,渐渐的两边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许多,虽然不可能回到曾经一家人的从前了,但也不会再有你吐唾沫,我躲树后边的场景了。
秋天到了的时候,道路恢复了一成,驿站也随着道路一起恢复了一部分,没想到,交易者竟然来了不少。
“怎么这么多人啊?”谷多是跟着沙齐来买东西的,虽然明年开始就就要建造新城,现在的房子最后都要拆毁,但这是独属于他们俩的第一个家,不只是谷多,就连年纪更大的沙齐,也是各种想着法的添置家用。
“人多了不是更好吗?那里的皮子不错,我们去看看。”两个人挤到了摊位前,讨价还价的买了两张灰色的兽皮。刚心满意足的从摊位上站起来,谷多忽然大叫一声:“我叔叔!”
“什么?”
“那!我叔叔!沙齐,跟我过去!”沙齐看着谷多一脸的兴奋和得意,笑着道了一声“好”。
“叔叔!”
“谷多!”
“叔叔,这是我男人!”谷多一条胳膊拦着沙齐的肩膀,兴奋的介绍给谷粒。
谷粒看了看谷多,再看看沙齐,对方的年纪大了点,但是那条盘在沙齐脖子上的小蛇,让谷粒顿时把年龄歧视扔到了一边,只是一个劲点头,念叨着“好!好!”
“谷粒叔叔,你怎么瘦了这么多?部落今年的收成不好吗?”高兴之余,谷多也发现了谷粒的不对劲。
谷粒何止是瘦了,他还老了很多,一脸的愁苦。
听到侄子的问询,谷粒露出一丝苦笑,不过倒是没隐瞒。
事情坏就坏在他们去年向茅城买了建路上,他们刚欢欢喜喜的买好了,后脚茅城就和角头城开战了,茅城战胜,但是把大巫给丢了,接着茅城整个都没了。
原来谷粒是最赞同建路的人,他想的也挺好,这样部落来去茅城的速度就快多了,他们部落也不用那么辛劳的种粮食了,茅城很繁华有很多货物,只要交易货物从中赚取差价,就能让他们部落很好的生存。
可是现在,别说是赚差价了,付给茅城的买路钱都打水漂了。阳谷部落的交易队领队可是个肥差,肥到让很多人忽略了交易队在谷粒负责之前可没有这么肥的。总之,这件当时所有人都同意的事情,现在成了扣在谷粒一个人头顶上的屎盆子。
第一四四章
正当谷粒面临绝境的时候,茅城,不,夏部落派人到了杨谷部落。表示他们路还会继续修的,不过要等明年了。这给了谷粒最后的机会,他这次带人过来,必须带回更多的货物,他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如果不能,别说谷粒领队的位置,以后阳谷部落甚至都不会再和夏交易了。
听谷粒这么一说,谷粒和沙齐对视一眼后,谷粒问:“谷多叔叔,你要买什么?”
“我们要陶锅,要布,要皮子,要盐!”谷多顿时眼睛一亮。
“皮子和陶锅我帮不了什么,但是布和盐……你跟我来。”
夏不差布,也不差盐。就算城毁了一次,挖出来的布和盐依旧让猎星和白锐每年不敢把太多的布放进交易市场,因为那样会有很多小部落直接破产——不过跟自己人解释的时候,白锐只能说物以稀为贵,所以无论是原来的茅还是现在的夏都只卖质量最好的布,当然那价格也是最好的。
盐的产量也处于同等原因,一直被白锐限制着。
不过这种限制,只是对外来的部落,对自己人,当然是敞开供应的。
谷粒想得挺好,没想到当他找到今天负责出售盐和布料的衰叶后,却别对方干脆的拒绝。
“为什么不让我交换东西?”
“因为这不是你要的,这是给他的。”衰叶指了指后边的谷粒。
“可是……”
沙齐拉住了谷多:“你先别着急,这事让我说。”
沙齐给衰叶讲了讲在谷粒身上发生的事情:“这是一位亲近夏的人,正是因为这份亲近才让他可能受到巨大的损失,他带来的货物没办法获得更多的物品,这个时候只有我们能帮他。如果不帮,那么损失的不只是他这个人,还有阳谷整个部落的支持。”
“……”沙齐盖的帽子挺大,但衰叶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有些道理,“你过来。”
一直注意着这边的谷粒第一时间就窜了过来:“大人。”
“谷粒,如果我们夏这次帮助了你,那是会稳住你的地位,还是会让你的族人以为,能够从我们这里得到更多?”虽然没真正的接触阳谷人,可显然谷粒的族人做出这种明显难为人的举动,明明白白的就是要把他拉下台了。这次谷粒达成了他们的要求,是重新站稳脚跟,还是被其他人得寸进尺,那可就是两说了。
“我……我不知道。”谷粒先是极端的激动,接着整个人就灰暗了下来。
其实说不知道都是骗人,谷粒知道答案毕竟定时来年让他带回去更多。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到了该给杨谷部落的年轻人让位的时候了。
“那么,你想没想过到我们夏来?”
“啊?”别说谷粒,就是旁听的谷多和沙齐都愣了,这剧情转得略微有些大。
“我听说过你,阳谷的谷粒,你是最早和我们夏交易的人之一,也是最早主动提出让我们修路的人之一。布和盐我不可能卖给你,但可以把当初你们部落的买路粮换成同等的食物让你带回去。另外,如果阳谷部落不想让你当交易队的领队,你想不想做我夏城交易队的领队?”
衰叶没说谎,几个活跃的商人他都知道,刚才谷粒明知道否认就是断绝了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还是说了不知道,更让衰叶高看了一眼。
“我……我愿意!我愿意!我把粮食送回去就来夏城。”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