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长得很快。以前是短发的时候,时常去修剪,一不留神就长得老长。自从决定蓄发,头发就没有再剪过了,现在已经到了肩膀的位置,平时用皮筋束在脑后,偶尔有一些滑出来,风一吹,就飘飘扬扬。
头发这东西很有趣,短的时候扎手,一旦长长,就变得温柔,丝丝缕缕地挽在指间。
他正要抬手捋,手腕忽然被握住。
沉驰手指微凉,掌心却是温热的。
霓雨怔了下。
两人的手就这么悬着,霓雨没有抽回去,沉驰也没有松开。
过了好一会,沉驰才替他将脸上的头发别在耳后,顺手捞过他劲窄的腰,漆黑的眸子像一片寂静的大海。
“是想束缚你。”沉驰说。
霓雨眉心皱紧,又慢慢松开,眼中涌起一丝委屈,唇角不甘地扁了下。
却听沉驰继续道:“也是因为喜欢你。”
委屈像一星奶油沫,在烫手的咖啡中迅速消散。
霓雨眨眼,轻而易举被哄好了,笑意从眼尾滑了出来。
“我也喜欢您!”成为寄生人之后,霓雨成了得寸进尺的性子,赶紧将自己往沉驰怀里凑,还吻了吻沉驰的下巴。
军装的材质偏硬,他们腹部贴着腹部,衣料摩挲出利落又缠绵的声响。
“先生。”霓雨说:“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沉驰将他圈起来,“你很着急?”
霓雨有自己的道理,“结婚能不着急吗?我的1000金还押在奖池里。”
沉驰叹气,“你是个财迷吗?急着和我结婚,只是想赢回奖金?”
“当然不只。”霓雨早就对自己的财迷身份有了很清晰的认知,并且从不认为“财迷”是个贬义词。
“哦?”沉驰问:“还想什么?”
“还想要您啊!”霓雨眼中明晃晃的,可是甫一说完,又有些担忧,“我去特种作战总部找过您几次,听说您去了议事厅。先生,您是为强制婚配去的吧?我是个寄生人,寒厌首脑是不是不同意您和我结婚?”
沉驰说:“他同意与否没那么重要。”
霓雨对高层的权力角逐一窍不通,“但您刚才还说,规则是由首脑们制定的。”
“规则由强者制定,归根究底由利益决定。”沉驰说:“不管是寒厌,还是别的首脑,都不得不同意。”
霓雨听得云里雾里,想了会儿又说:“先生。”
沉驰纵容地看着他,“豹子先生,我是否应该提醒你——你有数不清的问题。”
“虽然不是很懂你们统治阶级的心思,但您是为了我修改您父亲制定的规则。”霓雨认真道:“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沉驰说:“嗯。”
“您真的有……”霓雨舔了下嘴唇,“您真的有这么喜欢我吗?”
沉驰眉梢挑起。
“我当然是最喜欢您的,我还送您冰花来着,我是您最忠诚的战士。”霓雨神情急切:“可是您为什么也喜欢我呢?是因为我是……”
后面的话,轻得像被融进了呼吸中。
“嗯?”沉驰单手捧着他的脸,“我没听清。”
霓雨深呼吸,豁出去了,“因为我是豹豹吗?”
沉驰的表情变得很生动。
“因为我寄生在您的豹豹身上。”霓雨说:“所以您爱屋及乌,因为喜欢豹豹,所以喜欢我?”
沉驰笑道:“豹豹?你用这么可爱的词称呼你自己?”
霓雨摇头,“不是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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